北溪調查:德國對烏克蘭支持的兩難困境

在柏林附近的波茨坦德國聯邦警察總部,一支經驗豐富的偵探團隊三年來每個工作日的早晨都會聚集在一起。他們的重點是?調查現代史上最大的破壞行為之一:北溪天然氣管道的爆炸事件。但最初是一項技術調查,現在已演變成一場外交危機,威脅要削弱對烏克蘭的支持,德國現在認為烏克蘭是主要的嫌疑人。

波蘭拒絕引渡嫌疑人

波蘭拒絕將一名嫌疑人引渡到德國接受審判,認為他是「英雄」,為摧毀俄羅斯戰爭機器的關鍵收入來源做出了貢獻。長期以來批評德國依賴俄羅斯能源的波蘭總理唐納德·圖斯克嘲笑這次調查,稱:「問題不在於管道被炸,而在於它本來就不應該建造。」

德國國內的政治利用

在德國,德國另類選擇黨(AfD)正在利用公眾對爆炸導致能源價格高漲的不滿,並發起一場削減對烏克蘭援助的運動,而烏克蘭是西方支持基輔的基石。預計未來幾週將對另一起引渡案(涉及一名在義大利的烏克蘭嫌疑人)做出裁決,這可能會加劇公眾對烏克蘭的審查。

事件順序與調查

2022 年 9 月,一系列爆炸撼動了北溪管道,該管道在波羅的海下延伸 760 英里,將俄羅斯天然氣輸送到德國和其他歐洲國家。美國、德國和俄羅斯官員迅速互相指責,但德國的調查開始揭示出更清晰的畫面:一支由時任總司令瓦列里·扎盧日內直接指揮的烏克蘭特種部隊精銳部隊實施了這次襲擊。

積累的證據

透過追蹤船舶租賃記錄、手機訊號和車牌,波茨坦的調查人員得以收集到強有力的證據,這些證據導致發出三名烏克蘭特種部隊士兵和四名經驗豐富的潛水員的逮捕令。知情人士透露,破壞者的目標是切斷俄羅斯的石油收入及其與德國的經濟聯繫。

確認嫌疑人身分

德國交通攝影機拍攝的一張模糊的黑白照片證明是一個重大突破。照片顯示了一名烏克蘭潛水員的臉部,警方能夠使用商業人臉辨識軟體辨識他的身分。幾分鐘之內,調查人員找到了他的社群媒體帳戶和專業網站,這引導他們找到了其他同夥。

試圖阻撓調查

其中一名被追蹤到波蘭的烏克蘭潛水員被一輛掛著外交牌照的黑色寶馬接走,駕駛員是烏克蘭駐華沙武官。烏克蘭政府拒絕發表評論,但一位高級官員私下表示,烏克蘭方面是在波蘭政府發出警告後採取行動的。

逮捕行動指揮官

行動指揮官在義大利被捕。調查人員最初只有一張護照照片:一位肩寬、藍眼睛、面帶微笑的男子。這張照片來自他行動期間使用的一份烏克蘭旅行證件——一本真實但偽造的、以他人名義申請的護照。他在社群媒體上沒有任何蹤跡,歐洲和盟國的資料庫中也沒有他的照片。

揭露真實身分

在一次早晨的會議上,其中一名調查人員問道:「烏克蘭人通常在哪裡度假?」他們很快發現了一條匹配的記錄:該男子曾因工作原因訪問過一個友好的國家。調查人員獲得了他的真實姓名和出生日期:謝爾蓋·K,46 歲,是烏克蘭安全局 (SBU) 的退伍軍人。

在義大利被捕

德國警方在他的護照上設置了「靜音警報」,當謝爾蓋越過邊境進入波蘭時,該警報被觸發。透過高速公路收費系統和他妻子在網上旅遊網站的酒店預訂記錄,警方追蹤他穿越捷克共和國來到義大利,義大利軍警在那裡逮捕了他。在被押送到法庭時,謝爾蓋舉起了三根手指——這是一個象徵烏克蘭國徽三叉戟 (Tryzub) 的民族手勢。

調查的未來

預計義大利法官將在 12 月對他的引渡做出裁決。德國警方正準備將他運送到漢堡接受審判。但此案可能是一把雙面刃。任何法律行動都將加劇烏克蘭和德國之間的緊張關係,德國是烏克蘭最大的財政支持者和先進武器的主要供應國。德國總理弗里德里希·梅爾茨也面臨政治壓力,但他的助手表示,政府有能力控制國內影響。

關於調查過程的疑問

知情人士表示,如果調查人員沒有如此有效地建立針對烏克蘭的證據鏈,德國或許可以更順利地處理這場外交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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